12月8日,2020華為手機杯圍棋甲級聯(lián)賽在成都武侯進行第11輪的比拼,西藏阜康隊對陣上海清一隊。十輪戰(zhàn)罷,西藏阜康隊以2:2主將勝江西金
西藏創(chuàng)辦大型綜合性醫(yī)院:西藏阜康醫(yī)院、專業(yè)的婦產(chǎn)兒童醫(yī)院、獨立的健康體檢中心、專業(yè)的心腦血管醫(yī)院、自治區(qū)人類輔助生殖中心、藥品批發(fā)。
倘若,我有前世,必是開客棧的老板娘。我的店,有許多人來過。一些人吃酒喧鬧,興盡而散,匯入人海,永不再見;一些人凝目良久,默默留下,共度韶華,死生與共。前者的痕跡如沙灘上履印般轉(zhuǎn)瞬即逝,后者的記憶如鼎上銘文般永世不滅。而我看那一切的風都是輕的,云都是淡的,人走后的茶不涼,人來時的爐正暖。
我的店必然聲名遠揚。我親手釀制的美酒必然香飄百里。
而我,熱情好客,談笑風生,如風二娘般風風火火。發(fā)簪挽起三千青絲,手中執(zhí)一支旱煙桿,時不時再吧唧兩下,不為吞云吐霧,只為用煙桿敲那些對老娘動手動腳的二流子,彼時風情無兩。忙時,綰起衣袖,右手算盤撥得吧啦響,左手還不忘招呼進店的客官“里邊兒請”?;蛘呤怯夷_踏在凳子上,左手端著大海碗,里面盛著十八年的上等女兒紅,右手還在和胡子拉碴的男人們劃著酒拳猜著酒令。爽朗的笑聲在整個客棧的上空響起……
客棧生意很好,每天從清晨起就會有大批大批的旅客食客涌入我的店里?;蚰接谖业甑氖⒚?,或涎于我那醇厚馥郁的佳釀,或悅于我那熱情爽朗的性情。
他們宴飲買醉,一擲千金;我把盞相陪,語笑盈盈。各自盡興。
宴罷也。有人醉眼朦朧中拉著我的手說,老板娘你的酒真香,真好,好的讓人迷醉沉淪陷落。你的人也像酒一樣。
我想我那時一定只是笑笑,推開那人的手,嘴角蕩起一抹不屑的笑意,從袖管里抽出手帕子擦擦被男人摸過的手,再用擦了手的帕子接著擦桌子。
終于有一天宴罷了后那人告訴我他以后不會再來了。他說,老板娘,你的酒真好,你的人也像酒一樣??墒?,人不能一輩子都醉著。老板娘,我得走了。昔日醉里多少歡笑,都作輕煙吹灰吧。
他走了,果真沒有再來過。昔日杯盞相擊,隔座送鉤皆成往日輕煙隨風吹去。我不怪他,他買醉我陪醉,本就只為歡樂,樂盡而散,各走各路,試問誰錯?
不能說一個他,這樣的人,歲歲年年都有。如同我院中的杏花,開了謝謝了開,年年如此。
而有些人,不點菜也不點酒,在我店中默坐良久后問我,老板娘,你累嗎?
我笑笑沒回答。開店哪有不累?還有,在世間漂泊輾轉(zhuǎn)本就是一種累。若人人都喊累,這人世豈不成了苦牢煉獄了?
我雖風風火火,卻也是世間真女子,可以在人前像個爺們兒一樣飲酒干活搶地盤打群架,也可以在夜里坐在自家桃花樹下掰著花瓣吟詩作畫——英雄寶刀未老,老娘風韻猶存。何故無人識貨,至今單身一人。
那人又問,留下來陪你好嗎?
我同意了。
于是,那人和我一樣每日凌晨灑掃,備菜,迎客。
我發(fā)給他工錢,他也安然收下。生意好時我穿綾羅他著錦,生意清冷時我咽粗糧他吃糠。我與客人把酒言歡時,他在一邊劈著柴火,不時抬起頭來看看大笑的我,我轉(zhuǎn)過頭對他嫵媚地眨眨眼,他會意地笑笑又低下頭去接著劈柴火;他去集市時,會用我給他發(fā)的工錢給我買回一盒上等的胭脂或是一個小香包,值不了幾文銀子,我卻愛不釋手,一高興把身上值錢的首飾全都給了他,還傻不拉唧地說“奴家就稀飯你送我的東東”。就這般相濡以沫,一眨眼一世也就度過了。
這樣想留下來陪我的人,也不止一個,只是并不是每年都有。但一旦來了,就在這兒住下了,扎下了根,不是和我,而是和我店里的云珠,巧兒,或是大丫。盡管有時他們還會惦記著老板娘我,也只是偶爾偷瞄兩下,依舊路是路,途是途。就像我院子中的松柏,寒來暑往,青翠如初。
我們的一生中總得經(jīng)歷好多人,有些人是過客,也許與你有著歡樂美好難忘的記憶,但,過客終是過客,該走的遲早是要走的,留也留不?。欢行┤耸桥惆槲覀兊娜?,淋過同一場暴雨,躲過同一個屋檐,相依相惜,禍福相倚。我們,是別人的過客,亦是別人的相依。
所以,太多事,太多人,不必在意。
過好今生,便是安好。